“文化传承发展”系列谈 文明交流互鉴推动中华文化更好走向世界

——专访中国对外文化集团有限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李金生

中华文明源远流长，在五千多年发展史中以开放包容的胸怀不断与其他文明交流互鉴。近日，人民网专访了中国对外文化集团有限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李金生，就如何做好跨文化交流，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等问题进行了交流与探讨。

主持人：文明交流互鉴有何重要性？

李金生：文明交流互鉴，是推动人类文明进步和世界和平发展的重要动力。当今世界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文明的交流互鉴，对于我们共同应对全球性的挑战，对于夯实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人文基础、构建人类文明新形态，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主持人：作为中国对外文化交流与贸易的“国家队”和“主力军”，中国对外文化集团如何积极参与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为我国构建更高层次、多元立体的大外宣格局贡献更大力量？

李金生：中国对外文化集团于2004年组建，它的前身是中国对外演出公司和中国对外艺术展览中心，分别成立于1957年和1950年。在70多年的发展过程中，特别是在成立集团的近20年时间里，中国对外文化集团一直致力于从事对外文化交流，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

现在集团主要有四大业务板块，包括国际演艺、艺术会展、文化旅游和院线运营。在多年经营中，集团主要秉持以下两个理念：第一，集团是中国当时组建的最大的而且唯一一家专门从事对外文化交流的国有企业，要围绕国家的外交大局，进行一系列工作，其中重要的一项工作是配合重大国事举办文化活动。据不完全统计，从2013年起，集团配合重大外交活动举办了70多场文化演出和展览活动。

第二，坚持“走出去”和“请进来”并重。我们的对外文化交流是双向的，一方面坚持“走出去”，将中华文化更好地推向全世界，让世界更好地了解中国。同时，积极引进国外优秀文化，让国内民众能更多地观看到国外优秀的演出和展览的剧目。

我们打造的“中华风韵”品牌从2009年创立以来，组派了国内30多个艺术院团的40多台艺术精品到欧美和大洋洲演出。到目前为止，演出了600多场，现场观众累计达到百万人次，间接覆盖2000万人次。

对外文化贸易也是我们一直在追求的。举一个例子，从2015年开始，集团和欧洲的演出商合作，把上海芭蕾舞团豪华版《天鹅湖》推到欧洲进行商业化巡演。2015年、2016年、2018年，在德国、比利时、荷兰、奥地利演了上百场。今年9月份到10月份，又到荷兰演了36场。芭蕾舞发源于欧洲，中国的芭蕾舞为什么能够在欧洲进行这么长时间的巡回商业演出，为什么当地的观众能够来买单？这说明我们的芭蕾舞物有所值，剧目非常有水平。上海芭蕾舞团豪华版《天鹅湖》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一般《天鹅湖》的小天鹅是16只或者24只，豪华版的《天鹅湖》是48只小天鹅。有人开玩笑地说，从“天鹅湖”变成了“天鹅海洋”。带来的舞台效果非常震撼，所以，欧洲的观众能来买单。

主持人：十年来，共建“一带一路”倡议让中华文化海外传播内容越来越丰富，并逐渐走向深层次的价值层面。在对外传播中，集团是如何做好跨文化交流，促进东西方国家的文明交融？

李金生：2016年10月，在原文化部的指导下，丝绸之路国际剧院联盟组建。截止到今天，丝绸之路国际剧院联盟有来自45个国家和地区的155家成员单位，其中海外成员83家，国内成员72家。丝绸之路国际剧院联盟成立以来，在剧院成员之间的信息交流与共享、人员交流，特别是一些剧目的共同制作、节目的交流演出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与共建“一带一路”国家在演艺方面开展了长期的深化合作。

主持人：集团在积极探索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方面有什么好的经验和做法可以与我们分享？

李金生：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也一直是我们在探索和实践的课题。在长期对外文化工作的实践基础上，我们总结出来的一个经验是中国故事国际表述、中国元素国际制作。举一个案例，集团和上海方面联合打造了一台大型多媒体剧《时空之旅》。在疫情前一共演出了5300多场，观众人数达到了525万人次，营收超过6.5个亿，实现了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双丰收。

值得一提的是，525万人次的观众中，有70%是国外的观众，一共来自173个国家。这个节目为什么受外国观众的喜欢？首先，主创团队是我们和加拿大太阳马戏团，这是一种国际化的表达。另外，作品是中国元素、中国故事。这样打造出来的作品，适合“走出去”让外国人更多地理解中国文化。

在疫情期间，我们和法国凤凰马戏团合作，把《时空之旅》重新打造升级，现在正在演出的是《时空之旅2》，也一样受到观众特别是海外观众的欢迎，这就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也是我们在探索的一条路径。

主持人：随着国际化的不断发展，文化传播已经成为一个国家在世界上不断发展的重要途径之一。如何将中国文化和中国传统的价值观在国际上广泛传播？

李金生：中国文化的价值观是中华传统文化的核心，也是我们对外传播的一个核心。在这方面我觉得应该坚持两点：一是坚定文化自信。中华文明具有五千年的历史，是唯一一个没有中断的文明。中华传统文化中蕴含的价值观，很多是世界共同的价值观。比如自强不息、天人合一、知行合一，特别是中国的一些戏曲和演艺节目里都体现和蕴含了中国的价值观。

第二，在交流中，要尊重不同的文化，以平等的心态交流。前不久在美国华盛顿演出的一个舞台剧《花木兰》，是宁波演艺集团打造的。《花木兰》在中国是一个家喻户晓的故事，在美国，《花木兰》的故事和形象被制作成动漫和电影搬上过银幕，美国的民众对它也不陌生。这次演出受到了当地民众的热烈欢迎，来观看的人数超过了预期，这也得到了中国驻美国大使馆的高度肯定。所以，可以看出来这台舞剧传递出来的价值观，是世界共同的价值，可以促进人们之间相互了解和增进人们之间友谊。

主持人：坚定文化自信，才有底气传播本国文明、有能力吸收并借鉴其他文明。未来，在创造出与当代文化相适应、与现代社会相协调的文化新样态方面，您有怎样的思考？

李金生：我们作为从事对外文化交流这样一支“国家队”，面对新形势，我们必须要有新的作为、新的气象，主要是三个方面：

一是要坚定文化自信。文化自信，是我们的底气所在。只有对我们自己的文化有自信，才能更好地对外传播文化，更好地吸收外来文化。

二是要秉持开放包容。中华文化之所以能够绵延不断，中华文化的兼收并蓄、包容起到了很大作用。我们对国外优秀的艺术，不断地借鉴、吸收，这也是我们文化交流的一个原则。

三是要坚持守正创新。中国传统文化对世界已经作出过很大贡献，我相信将来会继续对世界文明的发展、对世界和平发展作出贡献。现在创新是关键，创新体现在内容上的创新、形式上的创新和手段上的创新。首先是内容上的创新，我们必须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有深刻的理解，只有理解了，才能提炼出其中的价值观，才能打造出好的作品。在渠道和方式方法上怎样“走出去”，怎样和现代社会信息化相结合，怎么面对年轻人，怎么更好地互利共赢，是我们努力的方向。